极目③ 北极熊

当破冰船行至北极的法兰士约瑟夫地群岛时，船上的广播突然响了：船的右前方有北极熊。我马上起身穿上防寒服，提着相机跑向前甲板，只见四周白茫茫一片。一个工作人员告诉我，注意前方三角形云彩下面。我发现了远处有一个蠕动的灰白色物体，那就是北极熊！

它正在远处从船的右前方走向左前方。这时候甲板上人也多了起来，船还在往北极熊的方向行驶。虽然一个核动力的庞然大物正向它驶来，虽然有一百多双眼睛在盯着它，各种“长枪短炮"在瞄准它，也许是距离太远它没有察觉到，也许是它根本就不在乎，所以仍然旁若无人地在冰雪上蹒跚行走。为了不打扰北极熊的生活，船又开了一会就停在了冰面上。此时熊也走到了船的左前方，近了很多。只见它像狗一样，一边走一边用鼻子在地上闻。

还几次停步把头扭向我们，朝我们看看，给我们一个拍到脸的机会。然后又微微抬起头看看天，停顿一会，仿佛在说，你看这个天不阴不阳的。

它不紧不慢地在冰雪堆积的旷野里走着，时而步履平稳地趟过冰水小沟，时而撅起肥硕的屁股往下爬下冰坎，又用健壮的前臂攀着冰块站起身爬上“道路"。只见它渐行渐远，我们的船停了24分钟后也重新启航，这期间，我还拍到了北极熊在我们到来之前留在船侧的脚印。

正当我们回到舱房，庆幸总算看到北极熊时，15分钟后广播再次响起，又有另一头北极熊出现在船的右前方。我们很快重返前甲板，这头北极熊的位置要比上次近一些。我拍到它第一张照片时它正面对着我站着。过了一会，撒腿跑了几步又站下，只见它屁股略向后蹲，拉了一泡屎！然后它继续不慌不忙地在冰雪地上行走，路过一个和它身长差不多的水塘，我的相机留下了它清晰的倒影。

它又走到一堆冰块后面，它在这里蹲了一会，东张西望，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它距离我们比较近的时间有10分钟。后来它走远了一些，在我们见到它20分钟后，船启动了，它的身影越来越小，淡出了我们的视线。

摄影：陈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