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目② 南极企鹅

到南极的第一天我就看到了企鹅。站在乔治王岛的海边等船，海面上飘荡着蓝莹莹的冰块。突然，几只帽带企鹅从海里游到水边，大摇大摆地走上岸来。这个岛上有长城科考站，还有一个简易机场，这些企鹅应该是经常看到人的吧，它对我们视而不见，自顾自在海滩上整理羽毛，随意漫步。它们眼沿以下是白色的，头顶是黑色的，好像戴了一顶海军军帽，颚下的那一条黑色斜线，毅然就是帽带了。这是帽带企鹅，又潇洒又悠闲。

在第二天，我就看到了企鹅生活辛苦的一面。那天我们登上巴布亚企鹅的大本营-- 库佛维尔岛。巴布亚企鹅嘴细长，嘴角呈红色，眼睛上方有一个明显的白斑，眼角处有一个红色的三角形，眉清目秀，走起路来昂首阔步，目不斜视，尤如绅士一般。俗称“绅士企鹅”。

巴布亚企鹅从每年冬季开始孵蛋，它们要寻找没有积雪的地方作巢，但那时候海边都积满了雪，只有在山坡上才会裸露出一些石块。企鹅将蛋孵成雏鸟，再孵成小企鹅，要化七八个月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一对企鹅夫妻中必须要有一位孵蛋，另一位去大海里觅食，每1至3天换一次班。这样，每对企鹅就要上百次往返于海洋和山坡之间，它们用蹒跚的步履，在厚厚的积雪中踩出一条条如沟渠般的通道，有的游客为图方便，行走在企鹅开出的路上，企鹅就只能艰难地走在旁边松软的雪地里。

企鹅孵蛋之前，雄企鹅会先找地方用石子垒起一个小圆圈作巢，因为企鹅喜欢群居，所以它们筑巢的地方石子经常会不够用，有时候企鹅为了叼回一块小石子要走很多路，也有企鹅公然偷邻居巢穴的石子，而被偷者因为在孵蛋，身体不能动，只能张大嘴表示反抗，却没办法抢回石子。

在企鹅岛上看到企鹅在孵蛋的时候，会经常转动在孵的蛋。一种转法是改变蛋的位置，使蛋的不同部位都能感受到企鹅的热量。做这种转动时，企鹅只是把两只脚蹼垫在蛋下面，然后轻轻地摆动就行了。另一种转法是企鹅护着蛋，使自己的身体和蛋同时朝向太阳，晒到阳光。这个转法也能使企鹅的照片拍得更清楚。

当小企鹅孵化出来后，它们继续躲在大企鹅身子底下，饿了就会站起身来伸长脖子，把尖尖的喙凑向大企鹅的嘴，此时大企鹅如果想喂小企鹅，就会把小企鹅的嘴巴连同头部呑进口里，有时候为了呑进多一点，甚至会一边含着小企鹅的头，一边往下压。大概是要这样小企鹅才能吃到母亲藏在喉咙里的养料吧。

小企鹅刚刚孵化出来时，绒毛是灰白色的，体形也很瘦小；再长大一点，毛色逐步变成浅灰；再长大，就完全是深灰色了。这些镜头我都拍到过。可是，深灰色的小企鹅是怎么出落成黑背白胸的大企鹅的？很可惜我没能看到。

摄影：陈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