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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商店微型调查

作者:刘立中 发表时间:2020-08-18 点击数:56

商店布局是居民优胜劣汰选择的结果


我多年生活在浦东周家渡地区,对街上商店和路边经营者做了多年的观察与调研,记下他们的商业活动,兴衰片断,也许这是社会皱褶里的瞬间现象,不为纪录大事的作者们的关注,但我认为是有历史意义的。


所谓微型调查,就是家门前与云莲路交叉的马路一百米左右的街面上,商店与路边摊贩的变化,从业者的变化,店面房租的提升以及商品价格的提升。这一百米左右的商业街,北面26家店面,除邮局和家家福超市为国营,其余店铺全是私营和个体户;福建千里香馄饨店,千层饼摊点,山东煎饼铺,长沙臭豆腐铺,太平洋房屋,藏书羊肉馆,网吧,台球馆,等等,共26家。马路对面是菜场,沿街有42家小门面的店铺,水果、鲜花、修鞋、牛奶、售房、寿衣、修表、电器、衣饰、熟食、婚礼、彩票、理发等等,应有尽有。在云莲路上有:快递公司,茶馆,邮局,邮局门前路边以面包车为店面的水果滩,重庆面馆,苏宁小店,黑牛菜场,包子铺,美容美发店。马路对面是麻将店,名曰棋牌室,大约有八家,到了华灯初上时那里一片红灯闪烁,来赌博的人很多,私家车几乎把路堵了;当然,现在这些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个十字路口的历史大约为三十年,是1990年左右开始在农田上新建起来的,是没鼻没眼的极普通的小街。


这些商店的布局,是附近居民多年来通过购买需求,进行优胜劣汰选择的结果。当然,这里的流动摊贩是始终存在的:卖菜的,卖烤山芋的,卖活鱼活虾的,卖毛巾袜子的,卖花的,收购旧家电旧手机的,等等。近来由于政策开放,街头流动摊贩又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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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价上涨,房租上升,商店变迁


从我1985年从浦西迁居到浦东上钢新村起,开始做调查的主要时间,是在近十几年,即2005年起至2019年。


我是2005年从上钢新村迁居到云莲路的。先从邮局说起,在举办世博会期间,这个邮局是世博支局,办公大楼宽大,在世博会结束不久它就搬走了,邮电银行也迁出,邮局的办公楼大部分出租,只剩下一间做邮电,于是大家来租邮局空余的房子和小场院。小场院做成快递公司,生意兴旺,他们的摩托车电动车与绿色的汽车占了人行道,路也不好走了。邮局的走廊加装楼梯,楼上开设茶馆。原邮电银行的房子重新装潢后,开成一家镇江锅盖面馆,中式方桌,高背木椅,墙上有书画,较为雅观。开张后,我去吃过几次大馄饨,味道不错,店里的生意也相当兴隆。老伴说,这家店不错,可以常来吃,我说这类店铺经营的门槛往往是开头货真价实,赢得顾客的好口碑,吸引大家来,但在三个月后,他们就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最终关门走路。果然,这家店也是如此,开始,他们主打的面条还可以,但不是镇江锅盖面,正宗的镇江锅盖面,锅盖是选用香椿木做的,煮出来的面条有香气,面条是手工做的,不是机器轧的,作料也有讲究,特别是有鲥鱼、刀鱼等作汤料,这家没有,说明他们不是真正的镇江锅盖面馆。过了半年,我过生日那天,我与老伴去这家吃锅盖面,问服务员最好的面多少钱一碗,她说是五十五元,于是我买了两碗面,吃时才知道是机器切面,蒸熟,用开水酱油汤冲泡而成,浇头是鱼片,吃在嘴里又酸又涩,我们吃不下去,便离席而去。我对服务员说:“你们店如此欺骗顾客,人家可能被骗一回两回,下次也就不来了,你们的店还能开下去吗?”我这话是在六月说的,八月我走过这家店前时店里没有生意,服务员在门口聊天,到了国庆后那家店便停业了,将店面劈出一半租给食品公司,留下的一半仍开面店,又过了两个月开不下去了,只好关门。


那家食品公司是浙江人开的,从没卖过什么食品,倒是发过几次饼干与鸡蛋,进行亲民活动。大约过了两个月食品公司一夜之间变成了金融投资公司。门内有小姐坐台,门前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在宣传,他们说:“投资愈大,回报率愈高,投资的回报率最低8%,最高可达14%。”我曾去问:“你们哪位是经理?”有位“工作人员”说:“我是,您想投资?”我笑笑,说:“你们如何保证投资的资金安全,红利到位?”他说:“我们操作灵活,还本最短是三个月,根据合同红利到位最快是六个月。”


我已明白,这是一家私营的借贷公司,也是那种会卷款而逃的跑路公司。这个公司业务不多,几个管讨债的小伙子没事干,整天坐在沙发上喝茶抽烟,打瞌睡,不到六个月关门跑路。



这个店面,先后又有几家来租,都是几个月走人,后来这个店面一劈为三,由贵州人开了黑牛蔬菜店,由四州人开了重庆面店,由本地人开了包子铺。近日,邮局又隔出一间房出租,开了苏宁小店。黑牛菜店的蔬菜、竹笋、鸡蛋说是从贵州农场直销来的,且价格便宜,受到附近居民的欢迎。包子铺的菜包、肉包、豆沙包一年前是一元一个,后来逐渐涨价,1元2,1元5,重庆面店生意清淡,看来要关门。不过,这三个店在高租金下已坚持了三年,实属不易,是存活时间较长的了。


再说现在开家家福超市的转角门面,十几年来也几换主人,什么好邻居,家家乐,不断在转换牌子。每换一家就将门面劈开出租,原先一家水果公司租用其西面的门店,坚持了五年,于去年关门,现在又将这个门面再一劈两,一家开砂锅麻辣烫,一家汤包铺,东面一间先由一位博士开设的“治疗秃发”店,生意清淡,去年博士跑路,现在由安徽姑娘开“美容美甲”店。将门面分割出租,几乎是许多大店的生存之道,出租店面做二房东可以减轻自己的房租,但是,二房东一旦房子在手便不大会放弃,将店面转租再转租,而每转租一次租金就涨一次,我询问到一家小店,他是从第五个房东那里租来的,租金比原先贵二倍多。现在,这里的店铺月租金一般在800-1000/平米,一家千层饼店不足8平米,租金8千元,山东煎饼摊上午经营,月租8千元,长沙臭豆腐店月租8千元,藏书羊肉店(楼上楼下)月租金3万元,转让金15万元。千里香馄饨店月租金2万元。



店面房租太贵了,店家售货便逐年涨价,菜包子由原来的5角一个现在卖到2元一个,大富贵的包子则是2.5元到3.5元一个了。油条也由十年前5角一根涨到现在2元一根了,“四大金刚”全面涨价。对面夫妻理发店,十多年来我是这家常客,他们从原先5元剃头3元刮脸,今年涨到:男性剃头15元,刮脸5元,女性洗头烫发150元,长发冼头烫发200元。


他们涨价的理由都是“房租高,没办法呀!”这就说明店家将房租的负担转移到消费者身上了。在店面高租金的压力下,店家纷纷倒毙,有的店面一年换几个主人,那些自称什么大王的不时跑路,“街头频换大王旗”。但也有坚持下来几年不倒的商家,有些人还发了财。


坚持不撤,经营有道,改变命运


一家是千里香馄饨店。这家店主姓苏,我们很熟,他是福建莆田人,年近六十,瘦小精干,笑时露出一口金牙。这位苏老板选择到上海来开店,他的店紧邻家家福超市,市口极好。千里香馄饨店已开了十年左右,起先用两个亲友帮忙,自己掌勺,早上六点开门营业,夜晚十点关门歇业。店堂上面搭一阁楼,他睡在上面,店员睏在店堂里,条件难苦,他苦干拼博,一年干下来成绩不错,我那时问他:“今年能赚多少?”他笑眯眯地露出嘴角金牙,说:“比去年多点,赚40万左右。”


我再问,“年终,你给店员发红包吗?”他闪着眼睛说:“那是不可少的啦。”前年,他扩大经营,租下隔壁店铺,开了砂锅麻辣烫店,便从家乡顾了五个工人,两个店兼顾工作,他已不再掌勺了,常见他抱着孙子与人闲话。工人确实辛苦,他为改善生活条件,花了月租金7千元在对面村里租了两间房让他们晚上休息。


去年冬天,我问他:“你扩大经营开了两个店了,今年能赚多少?”他说:“我们是老朋友,不瞒你,今年估计营业额在100多万,能赚多少很难说得准。砂锅店人气不足,不赚什么钱,馄饨店人气足,钱主要是馄饨店赚的。我赚来的钱一分三:我一份,工人们一份,房租一份。我拿大头。啊,房租太贵了,拿走我五十多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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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家是煎饼店,山东费县夫妻俩开的摊店。两个都是中年人,夫妻俩一人一桶面糊做早市,一个上午可卖出300-600份煎饼。一份煎饼由一个鸡蛋,一根油条,一勺面酱,再加点香菜榨菜之类组成。他们的广告词是:正宗山东煎饼,五谷杂粮,营养丰富,绿色食品。的确,他们的煎饼比当地人做得好,很受上海人欢迎。但是我在山东吃的煎饼,是由六种面粉构成:麦面粉,玉米面,小米面,黄豆粉,山芋粉,乔麦粉,这样做成的煎饼香、甜、鲜、脆,他们的煎饼没有山芋粉与荞麦面,味道就差一些了。同时,他们用的鸡蛋多是鸽蛋大小,即是一斤12-3个的那种,香菜撒的少,榨菜撒的多,总之,他们是商业化操作,那样原料贵就少放。但他们有山东品牌效应,生意不错。


我看他们十年来最大的变化是车子。他们住在城乡结合部,七年前,他们是把炉子、煤炭、面糊桶与作料装在板车上,早晨拖着来的,三年后换了一辆柴油机三轮车,又过两年买了小轿车。现在,夫妻俩一人一桶面糊开市,一般十点半卖完开车回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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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与他们见面,说:“在1990年前后,那时的一份煎饼5角钱,然后是逐渐涨价,现在,你已卖到6元一份了。”他说:“俺是十多年前来沪的,开始卖的煎饼是1元8角一份。那时可以不租门面,在街上卖,后来城管不准,俺租了门面,月租4千多元,再加上住房费用这种小本生意也就不赚多少钱了。好在俺做的是早市,可以租酒家门前经营,但酒家租金也涨得快,前几年月租5千,现在已是8千元了。”


我想,你如果每天卖300份煎饼,一个月营业额就是5万4千元,除去本钱与房租,赚2万多是不成问题的,有懂行的人说,不止此数,他们赚的还要多些。因此,我问他:“你家房子盖了?”他笑了,说:“盖了,早盖上了。”接着,他补充说:“现在孩子上学真花钱,俺供他们上学,将来有点出息。”他们这群人,基本都是初中毕业,留有文化遗憾,把改变家庭的命运寄托在下一代人身上。


街上那家夫妻理发店经营也很成功。两人都年过四十,男人是衢州人,女人是扬州人。我自2005年迁居来,一直在这个夫妻店里理发。这个店原先开在弄堂口,是居委会照顾居民方便,房租低,收费也低,理发5元,刮脸3元,女性剪发吹风十多元,烫发二十多元。后来说,物价涨了,他们也开始涨价,男性理发涨到6元,8元,10元,现在是15元,刮脸5元。女性洗头、吹风、烫发涨得厉害了,往往是翻倍,去年底女性洗头烫发涨到120一150元,长发洗头烫发180一200元。理由是他们迁址到菜场边的市口,房租太贵。我想主要是生意好,贵点也是顾客盈门。


有人估算,这个店夫妻两人每小时可理发男性10人,即得200元,一天10小时可理发100人即得2000元。如果每天有5个女性来,那他们从女顾客那里得来的收入至少是500元,加上男性理发得的2000元,共2500元,一个月营业额即7万5千元。这是保守的计算,不过,这个收入水平已超过一个博士教授了吧?


他们前年告诉我,他们是1990年前后进城打工的,已买了两套房子,女儿已在上师大毕业,他们一家已是“新上海人”了。改革开放政策的成果,在福建老苏与这两位理发师身上得到很好的诠释。



由于房租太贵,也有人采取回避的办法,他们不租门面,在路边做摊贩生意。这些人多是贩卖蔬菜水果的,兜售小商品的,他(她)们把一包包蔬菜或小商品挂在摩托车上,在路边销售。这些人多是农民,经历过“七、八个大盖帽,管不住一个戴草帽”的时代,现在,政策放宽,他们也不与城管玩“捉迷藏”了。


这里记述两个以汽车为门市的经营者:在邮局门前常年停着两辆面包车,一辆旧车是占据位置的,一辆车是开门卖水果的。这家也是老婆夫妻店,安徽萧县人,男的41岁,姓纵,女的姓王,他们在此卖水果13年了。我与他们熟悉后常聊天,我说:“小纵,你这个姓很少见,没说假话吧,现在做生意的隐姓埋名的很多?”小王说:“村里姓纵的也不是他一家,有十几家呢。你觉得姓纵很奇怪吧?”小纵说:“我有家谱。家谱上记载纵姓是从宗姓而来:宋朝抗金英雄岳飞,手下有几员大将,其中一位大将叫宗德,他是与韩世忠齐名,在前线守关。在秦桧阴谋杀害岳飞后,追杀宗德,他就逃到我们那一带,隐姓埋名,改姓纵。”


他告诉我,他爸是老师,家里穷,出来闯一闯。他们很勤劳,不怕苦,炎夏酷暑,数九寒冬都坚持在这里,水果(西瓜、梨、桃等)是从金山南汇那里贩来的,早上三点出去购货,上午九点开始出售,晚上十点收摊。我问:“小纵,这里百米之内有两三家水果店,与他们竞争,你的优势是什么?”


他说:“他们卖他们的,我卖我的,我不与他们竞争。要说优势,我的水果新鲜,价格比他们略便宜一些,而且,我的服务好,替顾客挑货,绝对是挑好的,我还免费送货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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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些我都是看见的,问:“你这小本生意,怎么能把价格降低,比人家要便宜一些呢?”他笑了:“我没有房租,把这里面省下来的钱用一些来降价,我的水果好卖点,顾客受惠。”“你买车的钱不是费用吗?”回答:“租门店一年的租金可以买几辆这样的面包车啊。”


我知道,他原来的一辆小面包车是花4万元买的,去年卖了,又花12万买了一辆新的。他这是精准的计算,确实比租街上的门店合算得多了。他已用赚来的钱盖了400多平米的四合大院,也供养一儿一女上学。儿子去年高中毕业,考上上海一家汽车职业学院,他不让儿子去读。他要儿子去补习,明年再考,一定要考上好的大学。他说:“补习一年花一万多,这个钱我花得起。”他这一决定是有魄力的,使我另眼相看。他还告诉我他的今后打算,他准备回乡投资办土鸡场,在树林里散养土鸡,一律喂玉米黄豆,不喂人工饲料。对蔬菜水果也不上化肥,搞绿色产品。


我估计,他这个汽车门面的水果摊,一年赚20万元左右是没问题的,他开始有想法了,说话也有底气了。不过,他又对我说:“自去年以来,生意不好做了。”原因是:“现在青年人都喜欢网上采购,快递送上门,因此,成箱的大生意都被网购抢走了。你看来我这里买水果的都是些什么人?基本都是中老年人,我只能做做零售生意了,零售生意利润只有20%左右,不中了。”


我又问:“在家家福超市旁开的那家大水果店,去年垮了,原来是受网购的波及?”小纵说:“那个老板是我老乡,他雇用七个人买进卖出,惨淡经营,最后还是敌不过网购,月月亏本,连房租也付不起了,最后只得关门。”看来,他这个水果摊子在信息化时代之所以存活,还能赚点钱,一是居民需要,二是不租店铺,如果租店铺,他赚的钱也不够交房租的。


附近还有一个摊位也以汽车为门店。这人姓吴,年53岁,江苏江都县人。1997年,老吴来沪谋生。起先他一人租用弄堂口门卫间修鞋,拉链,雨伞,钥匙。他站住脚后老婆来了,便在门前摆摊卖菜,不久,菜摊生意大大好于修鞋,老吴便买了二手面包车到郊区去贩菜贩西瓜水果,生意兴隆,女儿也来帮忙。去年,他的蔬菜水果摊被取缔,女儿回乡下,老婆去做家政。接着,门卫间被里委会收回,挂上“微型消型办”的牌子。老吴怎么办?


他想,乡邻都晓得他在上海混得不错,千万不能灰溜溜地回去,他便利用面包车开店。他做了简单的货架,在车厢里挂了拉链,钥匙,伞骨之类的材料,堆放一些补鞋底的车轮胎。车上写上经营的项目,算是广而告之,他坐在车门前招揽生意。我常在他那里修鞋,与他聊天,渐渐成为熟人。他说他家乡在江都县,地处苏中,人多地少,人均几分地,因生活困难便进城打工。我知道他原先在门卫间边用木板搭个棚住在里面,现在这个棚被拆了。我问:“你现住哪?”他说:“现租房住,月租3500元。”他又说:“老婆卖菜不成,做家政去了,替两家做,月收入7千元,我月收入8千元,两人一个月收入1万5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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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进入三九,我见他手冻得有些红肿,仍在寒风里做,问道:“老吴,这么冷的天,你也不歇一歇,春节回乡吗?”他说:“回去,上有八十多岁的父母,下有儿女,怎能不回去哩。”他一年可赚到辛苦钱十万左右,在村里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富户了。


从以上的观察与调查情况中,透露出许多信息,我的感觉是:首先,这里是就业的重要空间:这一百米左右的街道两边,竞有68家小店,如果就业平均每家5个人,总数就有340人之多,而这些人又可养活多少家庭!这些街面小店和路边摊位是他们就业不可或缺的空间。一条百米街道是微型的,那一个街区至一个城市的空间,又可以容纳这类多少人就业。这里凸显的是公有制与私有经营者如何对接的问题:这里街面房子的产权都是房产公司所有,是公有制的,是强势的一方。开小店的都是个体私营的,大多是进城的农民,相对弱势。如何协调房价,加强管理,制定具体措施来促进这个经贸末端的繁荣,施惠于民,单靠一家两家出面恐怕不行,这需要商业管理单位、房产部门与街道联合起来,共同发力才行。直观房租与居民消费的关系,是那些水果店、理发店、馄饨店、煎饼摊等等,都是把房租支出转移到消费者身上的。要想家门前的小店售货价格便宜一些,如果降低房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我在这里观察到,店主基本没有原住民,先是浙江人多些,现在多数是安徽人。农民进城,这类街店与路边摊贩,是他们进城的一个通道,一个重要跳板,他们在这里站住脚,积累财富,同时“华丽转身”为城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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