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道的精英律师

电视连续剧《精英律师》里，孙淳饰演的律所主任，也就是这家律所的BOSS，有一间超大、超豪华的办公室——室内装潢豪华并不稀奇，最“豪华”处在于窗外景观——现代都市林立的高楼一望无际，且美轮美奂，几乎可以久看不厌。主任办公室的视野景观是最好的，不可复制。因此，电视剧里就有了对于办公室代表一种身份地位的表达，创始合伙人的办公室是一个等级，高级合伙人的办公室是另一个等级……靳东饰演的罗槟做到了高级合伙人（最后他做了主任，进入孙淳的主任办公室），也有一间拥有超级景观的大办公室，在连续剧每天的播映中，观众对于办公室的印象几乎和对于演员以及故事的印象一样深。关于等级，电视剧还用一面荣誉墙来表述：创始合伙人、高级合伙人、合伙人……层层叠叠，只有成为精英律师，大照片才能上这面荣誉墙。

而事实上，真的精英律师一般可能并不如此夸张。

协力律所的荣誉墙

游闽键，曾经在上海协力律师事务所做了十多年的主任，也就是孙淳演的那个BOSS的角色——他在协力律师事务所执业近二十年，历任合伙人、高级合伙人、主任、管理委员会主席。现在游闽键已经辞去了这些职位，又做回一名纯粹的律师，他在带领团队专注于互联网行业法律服务之余，还致力于知识产权法律研究、公益事业以及上海市政协委员的履职工作等……因为突出的业务能力以及对于社会公共事业的关注，他荣获了诸多奖项，主要包括：1999年获得上海市首届律师辩论赛冠军、最佳辩手；2003年获得上海市十佳青年律师和上海“新长征突击手”称号；2007年获得首届“东方大律师”称号，是当年最年轻的“东方大律师”；2008年获得“全国优秀律师”称号，同年，成为上海市第十一届政协委员；2009年获上海市司法行政系统个人三等功；2013年获“国家知识产权战略实施先进工作者”并入选“中国律师行业新闻人物”；2015年获得上海市劳动模范、全国劳动模范称号；2016年成为中国大陆地区首批入选联合国世界知识产权组织的调解员，2019年获得“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纪念章……而现在的协力律师事务所，全国有14家分所，海外还有8家分支机构，目前在协力执业的律师有四百人之多……

协力律所也有一面荣誉墙，但没有挂任何合伙人的大照片，而是摆满了各个团队所获得的各类奖杯和奖状。在35楼的电梯迎面墙上有著名书法家、金石篆刻家高式熊先生写的“海纳百川、兼容并蓄、百舸争流、百花齐放”的十六个大字，在律所大门边有书对联“有福有慧祁六时吉祥，成己成人迎十方如意”，门楣上是横批“福慧双增”。进入律所，游闽键办公室在右手尽头。办公室门外右面墙上，也是一幅顶天立地的草书书法作品。游闽键的办公室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如果按照电视剧的逻辑，谁的业绩好，谁的位置高，谁的办公室就大的话，游闽键应该有一间超大无敌办公室，而其实游闽键的办公室可能更像一间茶室，而且是一间颇为朴素的小茶室。室内一张中式长方桌，长桌边围着一圈中式靠背椅，靠背最上面的横档两头微微翘起，靠背正中一个圆形“福”字；近墙一边是主人的位子，椅子背后墙上还是沪上知名书法家的书法对子“修身如执玉，种德胜遗金”。另一面靠墙摆放圆形博古架，架上摆满了法律专业书籍……一间中式古意的办公室的窗外却是最现代的开阔式景观——站在35楼律所前主任办公室的窗口往下看到的是陆家嘴中心绿地，阳光穿过云层或者云霾照射在中心绿地的湖面上，有一点点闪耀，但像碎钻的闪耀，光形微小，火彩并不强烈，中心绿地及周边景物看上去更像袖珍的楼盘模型，绿地、湖泊、道路，以及道路上的模型汽车，模型汽车在快速移动；抬起视线极目窗外，是环球金融中心、金茂大厦和超高层地标式摩天大楼、上海第一高楼（也是中国第一高楼）——上海中心大厦，以及其周边的金融大厦、银行大厦、置地大厦等办公楼、商业中心、宾馆等高标准楼宇构成的现代化建筑群体，组成一幅气势雄迈的现代绘画长卷，站在窗前，令人逸兴大发而生云龙豪气。

他选择做律师

游闽键是福建省南平市松溪县人。松溪县位于武夷山麓东南侧，古时沿河两岸多乔松，有“百里松荫碧长溪”之称，松溪县因此而得名。这样一个诗意的地方，也是得天独厚的名茶之乡，早在唐代就开始产茶，宋代更是贡茶产地，生长在这个地方的人，是被茶香浸润的。对了，游闽键的名字中就有“闽”，他办公室的中式长方桌上有功夫茶具，来客人了他会很专业地泡功夫茶请你喝。温壶、烫杯、再将泡好的茶倒入公道杯，然后一一斟茶，不经意间，一杯泡得恰到好处的茶就端到客人面前了，一气呵成，不着痕迹。对他来说喝茶是天然的事情，不是后天习得的，这时你就会理解他的办公室为什么会像茶室。

有人喜欢在茶中体悟人生，将茶的境界和人生的境界作比较。游闽键从来不会这样刻意作比，他就自然地拥有了一种也许别人要刻意寻求的东西。

很多事情是注定的，就像一种自然生长。成功的人，努力是肯定的，但光靠努力肯定不成，努力的方向似乎体现出一种既定的轨迹。

游闽键的父母是松溪县这个美丽山村的小学数学和语文教师，游闽键小学毕业后，父亲成为小学校长。在山清水秀的山村里，他一边受着自然的滋养，一边也得到了比一般孩子更多的教育。在游闽键小的时候，他很崇拜父亲，他认为父亲开朗豁达，有理想有情怀。那时整个社会都还不十分发达，山村的孩子一般没有什么课外读物，但游闽键的父母舍得给他买书，只要他想看，父母就会买。游闽键将积累下的书租给小朋友们看，现在想来，父母说不定是有意为之，锻炼他的社会适应能力。其实，当时那么小的游闽键已经具备了步入社会的某些素质。

游闽键记得，还是小学的某个暑假，他背上一个大大的木箱子，箱子里层层铺满棉花，棉花外裹上棉布，做成一个保温箱，然后装上满满一箱棒冰。他背着这箱棒冰走街串巷叫卖，大热天里，自己走得浑身汗水往下掉，衣服湿透能拧出水来，却并不会停下脚步歇口气，吃一根箱子里的棒冰。他知道箱子里的棒冰是换钱的，只有当棒冰卖出后换回来的钱装入自己的口袋时才是最幸福的，那种满足踏实的感觉是如此强烈，至今难忘。

初中了，比小学生时长了个头和力气的游闽键不满足于卖棒冰，寒暑假时，他会去工地找活儿，当“农民工”，挑砖、刷油漆，到工厂打工、哪里有活干就去哪儿，他并不挑肥拣瘦……年轻时做的事，现在想来都是有趣、有意义的。很奇怪，那时不觉得苦，不觉得累，还感觉快乐。看来游闽键是个干什么都会快乐的人，似乎没有什么能阻止一个能从劳作、付出（不管是体力的还是脑力的或者体脑结合的）中获得快乐的人走向成功。

大学时的游闽键也还是喜欢做点看上去和读书无关的事情。大学一年级，1990年代初，校园里开始风靡过圣诞节，看准了这个商机，他在校园卖贺卡、圣诞礼物；大学三年级时正时兴卡拉OK，他又承包了法律系教工活动中心，取名“红太阳”，摆上一套卡拉OK设备，丰富了同学、老师的课余生活……

然而，成为律师和游闽键小时候看过的电视连续剧《你为谁辩护》有关。记得王小鹰的小说《你为谁辩护》出版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后来由王小鹰编剧，于20世纪90年代初拍成电视连续剧播出，那时正是游闽键的中学时代，电视剧中法律工作者正义公正的形象让游闽键看到了社会的希望，他想象自己有朝一日成为律师，可以为社会正义发声出力。1992年他如愿进入华东政法学院学习。

1996年大学毕业的时候，他选择了做律师，也是班里五十几个同学中唯一选择毕业就做律师的人。那时，律师可不是如今人人羡慕的职业，因为没有固定工资可拿，如果接不到案子，就没有任何收入。所以刚到新华律师事务所工作的游闽键，什么案子都接，从婚姻家庭到劳资纠纷，甚至还有刑事案件……1997到1998年，游闽键淹没在案件的海洋中，一年办理三百多个案子，几乎等于一天就办理一个案子。每一个案件都要经历取证调查、阅看材料、庭审、提交代理词等各个环节，每个案件都必须全情投入。这种高强度的工作状态，让游闽键更加深入地了解了人的行为背后所隐藏的人性，同时也积累了在法律专业领域的实操能力。

团队代理了多起知识产权“第一案”

在做律师的同时，兴趣多面的游闽键加入了一个计算机软件公司，兼职参与开发软件，这家公司也是第一批入驻张江高科园区的软件企业。做了软件开发后他才知道，中国对于计算机软件等原创作品的法律保护太弱了。那时，满街的盗版碟，人们用的电脑软件大多是盗版的，几乎很少有人有版权意识。软件公司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完成的软件，被到处盗用。作为法律人，游闽键认为“每一项智慧成果都应该受到法律保护”，于是他开始在网上写有关知识产权保护的普法文章。

1998年，世界知名软件公司欧特克（Autodesk）想要启动在中国境内的软件保护工作，他们遍访上海各大律所，想寻找既懂法律又懂软件的律师，但一直未果。直到在网上看到了游闽键的文章，认定游闽键就是他们要找的人。游闽键的事业也由此转折，开始走上了专攻知识产权业务的道路。

当时的中国，盗版盛行，而进入中国的外资企业，很多都面临严峻的被侵权的现状。因此，游闽键的客户多是外资企业，在维权过程中，不被同胞理解的情况也常有发生。游闽键印象深刻的是某次与江苏省版权局的执法人员一起查处某企业的侵权产品，被这家企业的员工围住谩骂：帮外国人做事，砸中国人饭碗，不是“走狗”是什么。由此，也让游闽键认识到我们和知识产权保护发达国家的距离有多大，普通民众对于知识产权的认知有多欠缺。他认准了方向，将缩小这种差距作为自己的使命。

2001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知识产权保护获得空前重视。同年，国办律师事务所改制，游闽键进入协力律师事务所，创建知识产权团队，并对律所进行重组，2011年协力律所成为上海第一家特殊的普通合伙制律师事务所。从2008年国家实施知识产权战略之后，游闽键接受的知识产权案件委托人里中国客户多了起来，中国企业对于知识产权的保护意识也加强了。这十几年来，中国人的知识产权保护意识从无到有，从有到深入人心，离不开游闽键等所有知识产权从业者的努力。

百度是中国最早开展互联网业务的公司，已经成为我国最大的搜索引擎服务提供商，它“最大”的强势地位似乎无人能敌。而网称“百度版权门事件”的盛大文学诉百度著作权侵权案，却是“弱者”盛大文学胜诉。当年，游闽键接受盛大文学委托，对百度发起诉讼，在大量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游闽键从技术、法律等方面全面向法官阐述百度对侵权所持的明显故意的观点，最终为法院采纳，并且认定百度的行为分别构成直接侵权和间接侵权，判令其立即停止侵权……该案被媒体高度评价，称该案大大提升了中国网络知识产权保护水平，该判决书被称为“史上最给力的判决”。

时间一晃来到2019年4月10日，一张酷似红色“甜甜圈”的照片在网络上传播。很快，许多人也在微信上互相转发这张美丽的照片。这是全球多个国家二百多位科研人员共同参与合作的“事件视界望远镜”项目，在全球六地同时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发布的人类第一张黑洞照片。

此时，“视觉中国”官网将该照片标为“视觉中国”已经获得授权，使用该照片需要向“视觉中国”支付费用。很多人被蒙在鼓里，以为真的必须向“视觉中国”支付使用该照片费用。游闽键团队的律师也及时从知识产权法的角度，撰写并发表了名为《视觉中国，来，我们坐下来认真聊一聊》的文章，指出“视觉中国”将其不拥有著作权或者没有经过合法授权的图片发布在网上，侵犯了相关著作权人的信息网络传播权，并且指出情节严重的，有可能涉嫌犯罪。另外，如果“视觉中国”后续利用其并没有获得授权的图片向他人索要授权费，则可能涉嫌敲诈勒索罪。这时，人们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张原本只要用户标明出处就可以免费使用的照片，竟然成了这家网站敛钱的工具。与此同时，网络上公众也对“视觉中国”的其他不良行为群起攻之，比如将国旗、党旗等均标注其享有版权等恶劣行径。第二天股市一开盘，“视觉中国”股票就被牢牢封在跌停板。游闽键团队用法律的武器为被“视觉中国”敲诈的用户出了一口气，同时也普及了相关法律知识，让用户们可以用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

从业二十三年间，游闽键率领协力知识产权团队先后代理各类案件万余件，以专业高效的服务，成为业内知名的团队。团队代理了多起知识产权“第一案”，包括：反垄断司法判决第一案——书生公司诉盛大网络垄断纠纷案，反流氓软件联盟唯一胜诉案件——很棒小秘书软件侵权案，商业秘密刑事第一案，中国网游第一案——神州奥美诉浩方在线对战平台著作权侵权案，软件最终用户第一案——discreet诉上海对点文化传播公司著作权侵权案，中国造船业知识产权第一案，等等。其中不少判决作为经典案例被业界广泛援引：2013年代理的“金骏眉”商标异议行政复审案和圣莱科特商业秘密案，成功入选2013年最高人民法院“知识产权十大案例”；2014年代理惠普公司在上海知识产权法院进行了专利维权诉讼，为上海知识产权法院揭牌成立之后的第一案，引发了较高的社会关注；2016年代理亚拓士与娱美德著作权诉前禁令案被评为“2016中国十大最具研究价值知识产权裁判案例”；2017年代理大众点评诉百度不正当竞争案胜诉，入选“2014—2016中国互联网法治十大影响性案例”。

疫情中 除夕夜 律师志愿团成立

此外，游闽键在执业过程中办理了多起法律援助案件，并且开展了各类公益活动。2003年“非典”爆发，由于疫情，许多企业面临变更、解除合同的问题，许多人来咨询，游闽键的团队在免费提供咨询帮助的同时，还为有困难的人免费代理诉讼；2008年汶川地震时，他的团队也向需要的人提供法律援助；之后，以他的团队为核心成立了公益组织“协力帮”，每年帮助自闭症儿童实现新年愿望，在上海大剧院帮助自闭症儿童开专场音乐会；上海自贸区成立后，他们在自贸区搭建了知识产权调解平台，仅通过三次会面，累计十小时的时间成本就完成了“自贸区知识产权调解第一案”……

2020年初，大规模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爆发，游闽键又再次站了出来。在除夕夜，他倡导团队和协力所的律师们成立律师志愿团，为在疫情中的企业和个人提供24小时在线的免费法律服务，目前整个志愿团成员已经超过70人，每天都在微信群里为需要的人提供法律咨询和建议。看到抗疫前线物资吃紧，游闽键联系国内国际各个厂家，个人采购了医用乳胶手套50000只、防护服4000套、医用外科口罩150000个以及FPP2口罩30000只，捐往重灾区湖北孝感红十字会、湖北省疾控中心以及上海市的防疫一线。此外，游闽键也为协力律所以及其他热心人士采购防疫物资提供帮助。因为与外国出售方存在时差，游闽键经常在深夜凌晨依然在沟通采购和物流事宜，殚精竭虑，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抗疫前线的战士们多一份保障。

作为律师，游闽键通过办案了解民情，他说“春江水暖鸭先知，社会百态律师知”，连任三届上海市政协委员的他认为自己有“为民请命”的使命。2011年1月，初任政协委员的游闽键参与了一家媒体的两会报道热线电话接听工作。那天，他接到一位熊先生的咨询电话，提到“上海对残疾人乘坐公交未能做到完全免费，而全国很多省市都已经做到，上海是否能效仿外地，残疾人乘车完全免费，保障残疾人的利益？”这个电话让游闽键开启了七年追一个问题的漫漫长路，被称为政协的“执着哥”。七年间，他反复修改和完善有关残疾人免费乘坐公交的提案，最终在2017年，他的提案通过，让上海38万残疾人拿到了交通补贴。

作为政协委员，游闽键尽心履职，积极参与维护社会稳定、化解社会矛盾的工作，累计共提出个人或联名提案近九十件。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期间，在他的倡议和努力下，浦东新区法律服务见习基地得以成立，当年吸收二百余名法学毕业生就业，该案例入选政协委员履职百例。此外，游闽键还结合法律专长和民生问题针对“个人信息安全保护”“大数据时代的立法建议”“上海设立知识产权专门法院的建议”“整治雾霾的立法建议”“打车软件与市场竞争”“智能公交出行”等热点问题提出了诸多建设性提案，其中多份提案还荣获“优秀提案奖”。

我握着正义的宝剑而来

如此执着为民、热心公益的游闽键，已经不是刚出道当律师时没日没夜办案子时的游闽键了，他的心里有着更高更远的目标。在游闽键心里，律师，确实是有高低之分的，但这个高低不是电视剧里通过办公室和荣誉墙展现出来的地位高低，而是境界的高低。

游闽键认同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的“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第一种境界，成大事业者，首先要有执着的追求，登高望远，明确目标与方向。作为律师，就要问自己为什么要当律师？为财？为名？为自我价值的实现？为追求公平正义？认定方向之后，便进入第二重境界，凡成大事业者，必须坚定不移，经过一番辛勤劳作，废寝忘食，孜孜以求，要能承受得住压力，从而走出一条康庄大道。第三重境界是经过了前两重境界的曲折以后发生的思想上的升华，逐渐成熟起来，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你能明察秋毫，别人不理解的事物你能豁然领悟并融会贯通，就是所谓明悟，明白为什么要做律师？明白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所以，游闽键将《律师之歌》改为：

我不为钱来

我不为利往

我戴着荆棘的皇冠而来

我握着正义的宝剑而来

在神圣与地狱之门

我用心灵去聆听正义的召唤

用双手去维护法律的天平 

孔子曰：君子谋道不谋食，君子忧道不忧贫。在游闽键的认知里，“道”是善良、博爱、道义、民心，是站在社会角度为民谋福祉。而这，是作为一名律师需要达到的最高境界。